改革开放的三十年,我可以说是中国向世界学习的三十年,更是向美国学习的三十年。
三十年来,英语作为商业语言在中国商界逐步普及。而直接使用英文、如LBO、ABS、MBS、CPI、PPI等等,更是屡见报端。
三十年来,中国法律体系的建立无处不留下英美法系影响的烙印。
三十年来,中国的市场经济发展,金融市场发展更受到以美国为代表的“主流”新自由主义及金融创新的深刻影响。
“和国际接轨”的口号与“向美国看齐”没什么实质性的不同。美国实际上在过去三十年是中国市场经济发展的老师。我们对美国像对我们的老师一样怀着敬畏、自卑和崇拜的心情。
我还记得九十年代,美国批评中国未能开启资产证券化且中国的法律没有为资产证券化提供可操作的法律架构。
我们更没有忘记美国众多官员每次到中国都要求中国减少国民储蓄,灌输提前消费的意识。
几个月之前爆发的且大有吞噬全球经济增长的金融危机极大地搅乱了美国这位老师的形象。啊,老师啊, 您怎么能这样啊?
当我们也在动手做网络时,网络泡沫在美国的破裂使我们知道原来美国的虚拟经济是如此的虚拟。
我们正在大谈美国会计制度的优越性时,“安然”问题使我们知道了原来美国公司也做假账,误导投资人。
而正当我们在为几家中国银行设计衍生金融产品时,雷曼兄弟,这个在我心中似乎仅有的几个以“兄弟”命名的国际化先驱(我原来工作的150年之前建立的高特兄弟律师事务所[Coudert Brothers]已破产,所罗门[Solomon Brothers]已经被收购)的破产,似乎把中国对投行的恭敬变成愕然了,使我们真正理解了“一切皆有可能”。
去年年底时我们才感受到震动的金融海啸,四大投行的全军覆灭,更使我们对美国感到失望和沮丧。老师啊,在我们正需要金融改革的榜样之时,您怎么表现得这样不尽人意呢?
这似乎还不够,几个月之前又出现了马多夫骗局。
我们该如何建立中国的投资银行,该如何做中国的衍生金融产品?诚信制度到底该如何建立?监管机制该如何运行?市场经济真能有效运转吗?
没有了山姆大叔老师,我们能请欧洲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英国、法国、德国)作为老师吗?举目西望,他们已经自身难保,少了许多好为人师的心情。
没有了老师,我们好像没有了参照系。不知为什么,这使我想起要改写几行贺敬之先生的《西去列车的窗口》这首诗:
在九曲黄河的上游,
在西学渐进的关口……
我们该怎样进行金融改革呢?
怎么把中国的概念书就?
我们该怎样进行下个十年的战斗?
未来的世界什么会是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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